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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31

文/魏武挥

eBay的创始人,以85亿美元的净资产排名美国富豪榜第47位的奥米德雅日前宣布要办一个“大众媒体”,这件事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大致上有如下几个吸引眼球的地方:1、亿万富豪斥资2.5亿美元;2、棱镜门的记者格林沃尔德被说服加入;3、这是一份数字的新闻媒体,和早先被另外一位富豪贝佐斯个人购入的《华盛顿邮报》不同;4、按照奥米德雅的说法,这个机构“以支持独立记者为核心使命”。他这样描述道:

“网站将覆盖大众性新闻,其核心任务就是给来自多个领域的独立记者提供支持和帮助。团队将打造一个媒体平台,为这些记者提供帮助,让他们寻求各自领域的真相。这不仅仅意味着调查报告,而且还有各种新闻。”

不过,他并没有说这是一个非盈利性新闻机构,但是,他同样也没有解释未来这个耗资以亿计算的数字新闻机构会是一个如何的盈利模式,从他的话语来看,很有些不求利的公益性质。

与奥米德雅类似的是,贝佐斯也是一个电商出身的富豪,当他以个人名义购入华盛顿邮报时,同样没有解释商业上的动机。我曾经在一篇文章提到,我认为是年近50岁的贝佐斯的个人情怀:他认为美国需要一份这样的报纸。

非盈利性新闻机构是伴随着美国传统媒体日趋艰难产生的。数字表明,08年美国有42家报纸关张,09年为112家,10年开始减缓,29家,11年为21家。从业人员数量也大幅缩水,从80年代末顶峰时的逾5万6千人,下降至2012年的4万人。

09年,《华盛顿邮报》前总编辑唐尼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教授舒德森合作完成了调研报告《美国新闻业的重建》。这份报告提出,调查报道这类高成本但又是崇高理念的新闻模式,政府和基金会应该予以干预。他们希望有政府减税、基金资助的方式来支撑报业。这份报告的影响很大,三年中,不少非盈利性新闻机构出现,全美目前约有175家,如ProPublica、Center for Investigative Reporting、Center for Public Integrity、Beacon、Texas Tribune、Chicago News Cooperative等。在这些非盈利性新闻机构中,有四分之一是大学(一般是大学的新传学院)出资兴办,前后有加州大学伯克莱新闻学院、华盛顿美利坚大学、波士顿大学、西北大学、衣阿华州立大学、威斯康辛大学、布兰迪斯大学等加入其中。

不过,大学本身也是非盈利机构,所谓出资兴办,说到底钱还是来自一些基金会或富商捐款。学院主要提供办公场地、教师、图书馆资料等资源。波士顿大学调查报道新英格兰中心由奈特基金会前后出资165万美元资助,加州大学伯克莱新闻学院的海湾地区新闻项目由一名旧金山富商捐款500万美元。其实,这一点和美国高校历来重视募捐能力有关,声誉良好加之募捐得法,这些非盈利机构还能运作。而一些由“退伍老兵”做的机构就没那么幸运,前文提到的Chicago News Cooperative便只运作了28个月,原因在于麦克阿瑟基金不再提供资助。有研究显示,非盈利新闻机构仅有四分之一能够得到后续的资助。

从上面的论述可以看到,无论是贝佐斯还是奥米德雅,出资支持新闻机构并不算什么太新鲜的事,不过这两人名气实在太大,而且金额都是上亿巨款,着实吸引眼球。这会不会代表一种媒介转型的模式呢:彻底放弃商业路径,改为“供养型公益模式”。

供养型公益媒体,有两种路径。其一是民众供养,特点在于供养人多但单份金额可能很少。这个路径最有名的代表就是维基百科。2011年募捐持续了46天,100多万捐赠者总计捐款2000万美元。2012年募捐则耗时只有9天,获捐2500万美元,捐赠者为120万人。其中峰值一天为14.5万人,维基媒体基金会当天获资近240万美元。

民众供养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它很难被某种势力操控。但它同样有坏处,那就是如果不是太过有影响力,很难获得一个高额款项。维基百科每月独立访客量近5亿人次,是全球第五大最受欢迎的网站,按照这个影响力,对比两三千万美元,其实也不算什么太过夸张的数字。

这个路径上,并没有什么其它值得一书的例子,似乎是一个无法复制的案例。这个世界不太可能会有第二个维基百科,但如果想要搞一个垂直领域中的维基百科,规模不够但其实成本下降不了多少,怕是很难持续运作下去。

按照我国现行的法律,这条路几乎没有直接走通的可能。时下众筹兴起,但众筹属于消费性质,消费需要有相对未消费的人更多的一些权益,和即便交钱但权益一致的募捐完全不同。

第二个路径就是富商基金会供养。供养人数少但单笔金额比较大,这个比较适用于影响力并不是太大的项目,募捐时属于定向募捐,而不是公众集资。但与第一个路径一样,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缺陷:会不会被某种势力操控?因为是定向募集,少部分人(有时候甚至就是一个人)捐助,所有不被操控的希望只能寄托于该人的道德情怀。而人,其实是会变的,而且,人一定是要死的。即便ta有道德情怀,ta的继承者呢?

一名美国学者Guensburg专门写过关于马里兰大学一个新闻项目的论文,在他的研究中发现,这个项目由于受到赞助商儿童发展基金会的原因,而改变了报道方向。这还是基金会透过大学再资助的项目,基金会直接资助的项目,就会更让人起疑。有些富商(比如这两位电商富翁)的业务其实相当庞杂,并不是那么容易梳理出某种“软性公关式操控”。另外一名美国学者Piccard则在他的研究中认为,非盈利性新闻机构会有求稳心理。缺少盈利刺激和成本压力的情况下,这种求稳心态很正常。事实上,很多大学所建立的非盈利项目,只是给学生一个实操的机会,不太可能做出多么有洞见的文本。而非大学的退伍老兵们,由于缺少募捐能力,资助者一旦退出,后续资助者便跟不上,Chicago News Cooperative就是一个例子。

非盈利性机构有时候的确会碰到效率的问题,维基百科虽说效率较高,但其实并不是一个非盈利的新闻机构,大部分情况下,我们一般视它为一个“工具辞典”,虽然它有维基新闻的一部分。但就新闻这一脉来说,它并不具有多大的影响力。而且,正如我前文所说,维基百科很难有复制的可能性。

我个人并不否认供养式公益新闻机构的作用,但我很难认同这会成为某种大趋势性的东西,它成为一种补充是完全可能的。我一直有个梦想,在我足够有钱的时候,我可以开一个年亏损额在50万左右的咖啡馆——没有盈利目的,纯属个人兴趣爱好,有人每年花旅游上50万,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上花50万呢?——但这种念头即便实现,这类咖啡馆也不会是咖啡馆的主趋势,但我倒是相信,整个业态中,间或会有些零星存在。

新闻只是媒体的一部分。在整个媒体架构中,我历来认为,新闻可能只是媒体的一种类似PR部门的机构:借助严肃新闻帮助媒体获取公信力和影响力,使得媒体在商业活动中获取更大的谈判能力。

传统媒体转型的确困难重重,但主张趋势上公益化基本上属于缴械投降。我不否认公益新闻机构的作用,但我不认同它会成为主流趋势。各行各业里都会有些公益性组织,但让各行各业都公益化了,至少在所谓“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社会到来之前,怕是不太可能的。媒体的确有它独特的外部性,但我们依然缺少足够的证据表明,供养式新闻机构的外部性会更优于商业新闻机构/媒体。

更何况,兴起的数字媒体们,依然在攻城拔寨,传统媒体是日趋艰难,但数字媒体们,未必。

—— 腾讯 大家 供稿 ——

后来我在自己的互联网与新媒体案例课中专门组织过一场讨论,有一组同学还找到了三个材料,十分有趣:

1)获得过普利策奖的ProPublica的主要资助方桑德勒基金会,其创始人赫伯•桑德勒和马龙•桑德勒均是华尔街的金融大鳄,在诱发金融危机的“两房不良信贷”中都曾扮演不光彩的角色。

2)Pew调查172家非营利性数字新闻机构发现:除9个州之外,美国其他州都有至少一家非营利性新闻机构。1/5专注调查性报道,还有的专门报道政府、外交、环境、健康、文化艺术领域。大多数新闻机构规模很小,拥有5名或更少的全职员工。在调查的两周内,将近一半的新闻机构原创内容为不到10条。54%急需商业、营销和融资方面的人员,39%急需编辑和报道人员。

3)有研究发现,当缺少物质刺激后,文章质量趋于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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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30

文/魏武挥

今年年头,摩根大通发布一个报告说,高端智能手机将出现两个障碍,第一是这个市场饱和度非常高,第二则是用户升级自己的手 机动力不足,屏幕和摄像头的分辨率已经能满足最挑剔的用户。摩根大通认为,用户升级手机的最大理由可能是取代信用卡的“短距通讯芯片”,但这需要商家和银 行配合,言下之意就是不是手机厂商能一路引领的。

到了今年年中,这个预测不幸言中,高端智能手机的主要玩家苹果和三星的财报显示,这个增长趋缓的预言成为现实。另外,苹果的毛利率也在走 低,9月下旬,苹果向SEC提交了Form 8-K文件,这个9月份所在季度即本财年第四财季毛利率将低于此前预计的36%至37%。而三星电子的毛利,一直是在2成左右徘徊。手机出货增长趋缓与毛 利率下降,将构成对高端智能手机厂商的噩梦。

至于中低端市场,一向就是毛利比较低下的区域。以国内的四大手机厂商“中华酷联”来说, 2012年酷派的毛利率从2011年的17.7% 下降至12%。同时,国内手机市场份额第二的联想,直到今年初发布其2012~2013财年第三季度财报时,才宣布首次盈利。杨元庆自己都坦承“赚的钱不 多。”中兴通讯2012年年报则显示,终端收入同比下降4.06%。华为终端负责人余承东公开表示某款机型在欧洲销量增长快,但前提是价格下调。这四家厂 商为了摆脱毛利低下的困境,都打起了高端手机的主意,但正如前文所说,高端手机们的日子,未必好过到哪里。

大概当下手机制造厂商唯一的亮点就是三年从0到100亿美元的小米了。这家号称运作粉丝经济极其成功的厂商,其实也在寻找突破口,不过是向 下:推出了800元的低端红米机,打破了雷军以前说的“小米不做低端机”的承诺。另外,小米还在其它终端上寻找未来可能的盈利机会:比如新进发布的小米电 视以及早些时候发布的小米盒子。这两款硬件是以小米手机为主控核心的,换而言之,小米希望通过旁的路径继续推动小米手机的销售。

智能手机厂商们目前都在寻找突破口,谁能胜出还尚未可知。但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寻找突破口这五个字。一般而言,这五个字代表了当下的业务结构出现了问题,或者市场出现了问题,必须寻找新的方向。而反观桌面上的那个智能设备——即PC——寻找突破口其实来得很晚。

PC的先驱者是苹果之类的公司,但真正意义上将PC推而广之成为普通人的必需品的,大概在1995年左右。PC行业以那个时间点为起点,进 入了一段高速增长期,这段高速增长期大致有6-7年的光景,止步于2001年windows XP发布后的两三年。而智能手机的市场趋热,是从09年iPhone3GS开始的,到目前为止,四年时间都不到。难道智能手机的高速增长,就比PC的来得 短命吗?智能手机市场的未来,还有可能会继续一轮高速增长吗?

PC的增长逻辑其实有二:其一是实际出现的需求,即不拥有PC的人士购买PC。其二是(主要由软件升级而)制造出来的需求:即出于某种原因 用户需要升级ta的PC,后一种需求事实上更大。95年微软推出windows95后,基本上每年都会发布一个更新的windows版本,这个新版本所谓 能提高PC速度,其实是建立在消耗更多PC资源上的。用惯了windows系列的用户应该都有感觉,老实讲一句,windows XP就真得比windows 95快多少吗?

系统升级后,带来的好处是PC能运行更为庞大复杂的软件(包括游戏),坏处就是原来的PC就必须被淘汰。我个人最早使用的一台PC是94年的时候,只有区区1M内存,40M硬盘,放在今天无法想象。今天使用PC上了点年纪的人,哪个没有买过两台三台电脑的历史?

但智能手机在这方面的需求并不如PC来得强劲。智能手机的硬件也在升级,比如什么双核四核八核,摄像头也从区区几十万像素到了现在动辄几百 万乃至上千万像素,但智能手机的硬件升级得不到太多的系统和应用升级的支撑。当年windows发布一个新版系统后,会引发一轮更换PC的热潮,而iOS 升级后,更换手机的热潮则相对小很多。安卓系统升级,更换潮就更小了。

尤其重要的是软件更新——在手机里,我们称之为“应用”。PC颇有一些常用的软件会做得很复杂,比如Office这种办公软件、 CoreDraw这种设计软件,做得复杂不是一点需求没有,毕竟PC主要是用来工作的,人们在PC前会消耗大量的整块时间。而手机则不同,手机的应用很多 是为了打发碎片时间,手机的屏幕也比较小,人们利用手机不太会去做很复杂的事情,于是这造成了手机应用虽然有百万之多,但功能相对复杂的应用,会少很多。 这就意味着,应用对硬件的消耗之迫切度,远远小于PC软件对硬件的消耗之迫切度。

智能手机天然就是24小时在线的特征也限制了手机的升级,相对于早期PC大部分运算都需要本地完成(这意味着对PC的硬件能力要求更高), 手机里的很多应用,则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云计算”的支撑:部分功能的运算不在本地而在云端完成,如是则对手机的硬件能力要求就不那么高了。

总体说来,硬件的大规模升级,本质上是由软件升级驱动。在PC的世界中,这一点非常明显且成立,在手机的世界中,则不太容易成立。智能手机 刚刚发端时,人们会出于好奇以及一开始智能手机硬件的确性能上还差一些,而较为频繁地更换手机,但到了硬件相对能“够用”时,这股热潮,慢慢退却了。

PC业的高速发展颇有时日,但它的衰败也是很快的。XP之后,微软足足花了六年的时间才推出了一个不那么成功的系统Vista。PC业大致 就是从那个时间段开始走下坡路,毛利率飞快下降,增长则显得迟缓,以至于到了今天联想坐拥PC销售全球第一,已经不是什么太过值得关注的新闻了。

智能手机的高速发展期或许的确短了些,但就此而言说它会立刻进入下降通道,也为时过早。智能手机依然还有一个支撑,相对于软件升级,我姑且 称之为“情境升级”,也就是在某些特定情境下,利用手机来操控其它设备(或者叫,和其它设备通讯)。这种行为有些可以利用软件做到,有些可能需要手机加入 一些硬件的元素。比如本文一开始就提及的“短距通讯芯片”,用于“近场通讯”以完成支付功能或者其它什么目的。

但情境升级的确需要其它行业里的企业做配合,比如基于近场通讯的支付,需要商家和银行业。它可能是一个较长时间段的历程,大规模的手机升级在这个较长时间段中被分解为若干个小规模,能持续一段时间。智能手机进入增长迟缓是不争的事实,但就此而掉头向下,可能性也不大。

具体到苹果的AppStore和谷歌的Goolge Play这两个应用商店上,其实还有一些不少潜力可挖。这两个应用商店在发现新应用上做得并不好,而应用则有百万之巨。加以优化,使得用户能更好地发现、 安装、使用应用,会促进用户更换ta的手机,因为手机里应用一多,性能就会下降,就会产生新的消费需求。

有一种说法,移动互联网的价值十倍于桌面互联网,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作为移动互联网的核心物件:智能手机,将迎来一个比较漫长的低增长周期。事实上,即便是乔布斯起死回生,让他在Phone这个设备上再次惊艳世界,怕也是不能了。

—— 销售与市场 供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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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9

文/魏武挥

话语人:王中军,华谊兄弟实际控制人

话语时间:2013年五月初

场合:接受媒体采访

话语:我们两个人短期内不会卖股票。因为自己长期看好华谊兄弟。

后续:5月24日,抛售华谊兄弟457万股,成交均价30.89元,套现1.41亿元。后又于8月20日和8月16日,先后减持华谊兄弟300万股和800万股,均价分别为37.38元和36.09元,共计套现4亿元。

华谊兄弟,是中国非常著名的综合娱乐集团,早年通过投资冯小刚、姜文的电影而进军电影业,冯氏贺岁片大多由该公司投资出品。当下它的业务相当庞杂,投资及运营电影、电视剧、艺人经纪、唱片、娱乐营销、时尚产业等领域,并由于今年股价大涨3倍多,市值超越创业板另外一家上市公司碧水源,被冠以“创业板一哥”的称号。

在中国资本市场上,有两家很重量级的自然人创业的影视业公司,除了当下市值超过470亿的华谊兄弟外,另外一家就是出身电视业的王长田所创办的光线传媒,市值大概在330亿人民币上下。这两家公司可谓一时瑜亮,不过侧重点不太相同。华谊兄弟的优势是电影,光线传媒的优势是电视,而在过去,各自的优势又恰恰是对方的劣势,今年以来,则有所变化。

电影产业是一个非常高风险的行当,巨资投入结果打了个水漂是常有的事。作为一个上市公司,需要有相对稳定的资产及资产收益率,对于华谊而言,就是大导演+广告模式,具体来说,大导演指的是冯小刚,而广告模式则指的是植入广告(通常意义上,被称为赞助,因为严格按照广告法第六条之规定,植入广告是非法的,必须改为赞助。华谊是中国最早规模化运作植入广告的公司)。后者依附于前者,如果票房不够,植入广告基本也就歇菜。故而,华谊在电影上最核心的模式就是大导演制度。

这个模式的缺陷是显而易见的:1)冯小刚也不是常胜将军,有可能会失手;2)冯小刚未来必然会退休,需要有新的具有票房号召力的替补者。华谊不是没有动脑筋,比如它在内部搞以导演为核心的工作室制度,定期实施末位淘汰,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来分散风险,并产生新生代。

但这只是“术”层面的操作路径,至多成为一个不错的电影生产公司,华谊显然不会满足于此——而且来自光线的挑战也很猛烈,后者借助《中国合伙人》和《致青春》这种小制作高票房的电影,拿下了今年上半年18.9亿元的票房,超过了华谊成为老大。无论是从外部竞争还是从内部转型,华谊作为娱乐业顶尖资源生产和整合者,需要有更多的扩张。华谊有经纪人公司,旗下颇多大牌明星,华谊也涉足电视行业,高价收编张国立公司,以图补上电视剧这块短板。华谊还把目光投向了游戏行业,10年就投资参股了北京掌趣科技,曾套现获利近4亿,,目前依然持有该公司逾10%的股份。今年又大手笔并购了手游公司银汉科技,后者创立于2001年,是中国移动游戏领域中的老二,仅次于腾讯。

华谊的业务结构大致分为“传统”+“新增长点”两部分,前者有“电影、电视、经纪人”三驾马车,后者则包括“文化旅游”和“游戏”两条腿。文化旅游属于长期项目,华谊先后建了四所主题公园,但回报周期长。而游戏而言,是出了名的风险大但短期回报可能会很高的行当。华谊有娱乐内容生产大腕的身份,进入游戏业,颇多资源可以借用。

不过,上市公司对外投资并购,是很惹眼的事。无论是华谊收购张国立的公司,还是并购银汉科技,都很有些争议。前者说它市盈率高得离谱,后者则一直在传涉及内幕交易。在MA上,上市公司的确有优势(可以换股),但缺点也很明显:它是在聚光灯下的。

与喜欢埋头做事的光线王长田不同,王中军更偏向于人脉经营,是出了名的长袖善舞。这种特征使得他其实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个人投资者。王中军的减持,华谊官方给出的理由是为了孩子工作和进行新领域投资,我个人更愿意相信的是后者。套现后以私人(或一家不上市的公司)身份投资,有四大好处:1)动静小;2)可以进入相对早期的公司,代价低;3)如果投资结果不理想,可以让上市公司接盘,确保不会损失太大;4)华谊兄弟只是一家上市公司,对于王中军而言,并不是所有的业务都要装这个上市公司的,某些投资做得好,将来也可以做出第二家、第三家上市公司来,形成华谊系。

在王氏兄弟的娱乐帝国中,华谊兄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但要说就是他们的全部,也不一定。更何况,尽管有减持,王氏兄弟依然牢牢把控着华谊兄弟。在不失去控制权的情况下,做一点套现另谋新机会,这种做法,倒也属正常。

(备注:王中军,亦可称王忠军,究竟哪个名字是正式名字,扑朔迷离得很,很有些娱乐性)

—— 21世纪商业评论 供稿 ——

本文为《21世纪商业评论》的专栏文章。这个专栏的名字叫《大佬与大话》,专门收集TMT圈子商业领袖的一些 “大话”。但本专栏的目的并非是指责这些大佬说话不算话,或者是开空头支票。我们都知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时间点变了,自然计划要变。本专栏的目的就是 “复盘”,来分析一下这个时间点究竟怎么变了导致大佬们的话变成了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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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15

文/魏武挥

知乎上,曾经有一名学生邀请我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一个二本的本科生,考北大的新闻传播研究生会不会被歧视?”我回答了一个字:“会”。这个回答受 到了该问题下最多的赞同。我注意到页面右侧,有一个用户专门建立了一个收藏夹来收藏我的这个答案,这个收藏夹取名为“一字答”,其中全部是知乎上一个字的 回答,而且这些回答还颇受好评,大有一些“一针见血”的味道。

知乎上有形形色色的收藏夹,都是用户自行收藏的各路问题和答案。点击这些收藏夹,都是些不错的文本。这些收藏者们有时候比回答者还用心,依照他们自己设定的标准,精心挑选。我把他们称之为:整理者。

在互联网时代尚未开启之时,就有专门的媒体做“整理者”的事。比如上海有一份很受欢迎的报纸《报刊文摘》,时至今日依然是四版的报纸,在我 的印象中,似乎也没怎么调整过版面。这份报纸的毛利率极高,因为它其实并不进行所谓的原创生产,也不花大价钱购买稿源。它只是转载,然后给原作者一笔其实 很低廉的转载费用(这是合法的)。不过,它还是下了一点编辑的功夫,因为要把比较长的原文予以摘编改写为比较短的文章。

互联网出现后,整理这件事变得极为容易,它分为两个步骤:收藏和或分享。整理者一般不改动文字,最多给所整理的文本加上一个到数个的标签。 标签与目录夹不同的地方在于:一篇文章如果有若干个标签,它就可以在不同的标签类中出现而无需再行复制一遍。整理后来成了专门的一种应用“网摘”,美国的 delicious非常火爆,国内一时间出现了大量的C2C版本,连新浪百度这样的巨头都一度参与过。

整理者与正宗传播学理论中的传者和受者不太相同,他们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息生产者。但他们能改变甚至是再造传播路径:1)将本来访问 不多的文本变得访问极多,类似新浪微博上的很多大V做的转发,在我眼里,就是一种整理:分享;2)将已经沉没下去的文本再度翻出来。信息世界中信息的寿命 其实很短,但经由整理者之手,这些文本再度焕发了生机。

但delicious很快没落了。我和知乎的运营官黄继新专门讨论过这件事,最终达成了共识:早年的整理(收藏分享)在社交基因是很欠缺 的,因为它缺少了一个“follow”的按钮。在微博盛行的今天,我们会觉得一个“follow”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我做过博客大巴的运营官,我深深地知 道,这个按钮用“石破天惊”来形容也不算过分。

在运营博客的时候,为了说服广告商,我称博客传播带有“链式传播”的特征:博客A讨论了这个话题,可以由博客B继续。但我自己明白的是,在 博客世界中,链式传播其实是很微弱的。除了一个很难用平常的语言解释清楚的trackback,事实上也很少人用。博客世界中的互相持续访问,大概除了本 身就是线下好友外,很罕见。RSS浏览器能部分解决持续访问的问题,但无法形成互相,也就谈不上社交不社交。

我曾经想过不少方法,有些方法今天看来,笨拙得可笑。一直到twitter搞出个follow的时候,我还有些浑然不觉。当微博深入人心后,我才意识到,一个follow,解决了多少当年困惑我良久的问题。

前一段时间,某媒体报道说,新浪微博只有3成的用户在生产微博。这成为了一些唱衰微博者的证据。但其实在我看来,这事非常正常。早在 09-10年的时候,微博就是这样的态势。二八法则总是适用的:少数人写,大部分人看。一个平台活跃度的核心关键生产者并不是第一位重要的(当然也重 要),整理者——在我看来,才是第一位重要的。

整理者已经慢慢地开始向“智能化”演变,比如本专栏过往一篇《新闻客户端的玩法》中 其实已经提到了这个问题:如何向用户推送ta感兴趣的信息。这个可以通过众包的方式,借助“follow”,让用户向用户推送,也可以由机器执行一定的算 法后向用户推送。我以为,这两者都必须存在。只有第一种,新登陆的用户会不知所措;只有第二种,信息的类别会有些枯燥,毕竟,计算机是没有联想能力的。

单纯的整理者应用,至少到目前为止,商业上并没有看到特别成功的。但在一个较为庞大的we media场域中,整理者(无论是人工还是机器)会帮助这个场域在活跃度上提升至少一个量级。这是任何一个从事内容平台的人,都必须注意到的。

—— 商业价值 专栏 供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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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12

文/魏武辉

很多媒体人在“业余”时间搞了个公众账号,IT媒体人因为近水楼台,搞得更多。我之所以在业余上打了个引号的原因,就在于其实摆弄公众账号很花时间,订户越多时间消耗越大,从精力时间配比上,业余这两个字真心要打引号的。

且不论自己搞个公众账号是否未来有什么成立的商业模式,但至少虚名是可以涨上一涨的——这也是好处之一。有些节操略低的媒体人间或写点软文,由于是自己的账号,发出去非常容易,还可以收点小钱。媒体人搞公众账号的确蔚然成风。

媒体组织会不会眼红个人的公众账号所创造的影响力呢?大部分情况下不会,我很少听说媒体要求个人把自己的公众账号为媒体服务。但这个世界架不住还是有些脑残领导人的。

最近一位媒体人向我吐槽说,她所在的媒体组织要她交出公众账号。这件事让她很愤怒,也很无奈。她问我:这种做法可以吗?

要看具体情况。具体到这位媒体人,她所做的公号内容,和她所在的媒体组织所做的内容,存在极大的交集。如果下这样的判断:假定她不是这家媒体的记者,她根本无从做出这么多的内容:这个判断大致是成立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理论上而言,媒体组织要她交出公众账号,没什么不可以的。因为她利用了媒体组织给她提供的资源。

这种做法,与情是不太合的,但真要较真打起官司来,我估摸着媒体组织的赢面非常大。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我的看法是:要在自己的公众账号里尽可能地书写自己的主观观点与看法,而不是做报道扯八卦。后者其实媒体组织也能干,随便安排一个人接手,照样可以继续做报道扯八卦。但前者就不同了,主观观点和看法,每个人都不一样。这个公众账号之所以聚集起那么多的订户,核心就是在于:你的观点和看法,得到了订户们的好评。一旦换个人,这些订户要跑掉,轻而易举。

除了尽可能表达自己观点以外,公众账号的名称也得有些个人色彩——比如索性用自己的名字做账号。我这位媒体朋友的公众账号是一个四平八稳完全看不出个人色彩的名字(比如什么IT观察、科技范儿),被收去换个人运作,媒体一样做得过。

总体来说,个人与组织之间的博弈,组织占优——打起官司来它都比你有些优势——个人保护自己的方法其实是一种要挟式的做法:收了我的公众账号,大家双输,你媒体组织没什么好处。彰显个人色彩才能做到这点,报个料什么的运作方法,完全起不到这个作用。

不过,如果一个媒体的主事者已经脑残到要求你上交自己的公众账号时,基本上就意味着ta已经不怕什么双输的局面了。在我看来,唯一阻挡的方式是公众账号用自己的姓名。考虑到很多人早就做了一个,而且公众账号的名称相当难以改动(但不是没有,比如云科技就改名叫孕峰了),大多数媒体人,怕也只能是平时和自家组织搞好关系,尽可能不要让这种事发生罢!大媒体还好些,自己的面子比你的那点订户重得多,小媒体,真心不好讲了。